“不是想攻击我？”
叶小柔赶紧点点头。
言枭说：“那就是想用它保护我了？”
叶小柔怔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有机车的轰鸣声传了过来。
一辆机车从这条街的另一个方向开了过来，直冲这个方向。
叶小柔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她脑子里忽然飞快的闪过一个画面——
“……听说是眼睛看不见，被摩托车刮着碰到架子上，浑身都是血，看着怪吓人的。”
“确实吓人，谁想扶他起来帮忙都不敢，我还没见过脾气那么暴的瞎子，跟神经病一样……”
“但是他长得真好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总感觉有些眼熟呢……”
那次是他在外面找不到她的时候，不小心被摩托车蹭到，撞到了一家店门口的架子上，架子上摆放着很多玻璃花瓶。
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衬衫和手臂，叶小柔看见他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我很痛。”他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她耳边，“真的很痛，所以栩栩，你不要乱跑了，好不好？我怕我找不到你……”
她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心如刀绞。
就在那辆机车冲到这边来的瞬间——
言枭想把她拉到身后的时候，叶小柔的动作竟然比他还要快，她的脚已经迈出去，伸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言枭愣住了。
其实那个距离，那辆机车也并不是横冲直撞的速度，碰不到任何人，更何况是他们两个，所以他只是想拉她一把，怕她吓到。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这个胆子那样小，柔弱又胆怯的女孩儿，竟然用她的身体，挡在了那辆摩托车和他之间。
她紧紧闭着眼，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着，身体却站的笔直，
就好像拼命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他不受伤害一样。
那个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她不知道那辆车是什么速度，又是什么路线，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有多可笑。
她只知道，她曾经发过誓。
她发过誓要保护他，不让他再受伤，不让他再受任何人的欺负和诋毁。
哪怕她的胆子很小，力气也很弱，可她发过誓，就是拼了命也要去做。
有什么刺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划过，她的眼前突然一黑。
是背后那人，从她的身后，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羽毛一般覆盖在了她的眼皮上，她只能感觉到他掌心温热的温度。
“三，二，一。”他有些沙哑的嗓音轻轻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掩盖住了所有嘈杂的声音，带来一阵酥麻的震颤，“你是想跟我玩儿这个游戏吗？小木头人。”
摩托车的声音已经远去，叶小柔非但没有放松下来，身体更加僵硬了，“不……不是。”
“那我……就当你是在保护我了。”
他把手拿了下来，却没有收回去，而是轻轻覆盖在了她的头上。
“谢谢你这么拼命的保护我，小柔。”他笑着说。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里，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拼命有什么用？她从来都拼命的像个傻子。
如果真的在参与那个游戏，那一定没有比她再傻的木头人了。
叶小柔还没有放下手来，就感觉言枭轻轻拿下了她已经酸了的手。
她睁开眼睛，眼前仍然是热闹的街道，有路过的学生大概觉得她模样有些怪，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周小光拿着两杯奶茶跑了过来，“小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叶小柔忽然感觉一阵失落。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从她身边消失了。
一闪而过的，连温度都没有留下。
周小光疑惑的看着她身后，“言枭哥走了？”
叶小柔回过身，他果然已经不见了。
“哎呀，钱包都没还给他呢。”周小光说，“不过没事儿，我让我哥给他就行，小姐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饿了吗？”
叶小柔摇摇头，“没有，我没事。”
周小光刚想说话，手里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她看了一眼，信息来自言枭——
带她去吃点东西，小光。
与此同时，本来应该在校门口等她的周武也发来了信息——我要先送言枭回家，他出了点状况，晚点接你，或者打车回家。
周武给周小光发信息的时候，是心惊胆战的。
因为就在几分钟前，言枭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的声音很不对劲。
那种平静、沙哑，却透着几分阴沉的嗓音，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尚武，过来接我一趟，我在C大附中对面。”电话里的言枭说：“我现在开不了车。”
周武一听就明白了，立刻下车飞跑过去找他。
此时此刻，言枭就坐在后车座上。
他从上车之后就沉默着，周武却一个字都不敢多问，直接开了车，往言家的方向。
忽然间，他听到言枭笑了一声。
就好像忽然找到了失去已久的珍宝，他的眼眸爬满了黑暗，看不见一点光亮，眼底却充满了愉悦。
“真可爱。”
周尚武听到他低笑着说：“她果然……还是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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