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
在程建雄的印象中，她向来是最好拿捏的，而且对他向来百依百顺，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以至于一时语塞。
在场的人也都露出奇怪的目光，只有宁琛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知道他女儿的性子，也知道宁素素为什么会嫁给程建雄，更知道宁素素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想开也不算太晚。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宁素素说完，先走到程美莲面前，素来纤弱的目光锋利得像是一把刀子，一字一顿，“刚才，你打我儿子。”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不禁使人直冒冷汗，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宁素素这个模样，程美莲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直到一个耳刮子耍在她脸上，程美莲还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宁素素居然会打她？
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程群是晚辈，偶尔挨两下打应该的，也没办法还手，但我现在还是你的大嫂，也比你年长，打你一巴掌，不算过分吧？”
程美莲气得咬牙，但现在是她理亏，除了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根本也没办法还手，只能看向自己的哥哥。
这时候，程建雄才过来将两人拉开，还是下意识地劝宁素素退让，“够了，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非得弄得这么难看吗？
“我都还没闹呢，你急什么？”宁素素今天是彻底觉悟了，她在这个家就算退让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情况也不会发生改变，“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对你好，对这个家好，每天看程君瑶的脸色，让她当成下人使唤，是因为我犯贱吗？”
“素素……”程建雄像是不认识她一样，怔怔地放开宁素素的手。
“我告诉你，不是。”宁素素冷笑道，“你以为我当初嫁给你，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啊，我只是想找个人过日子，而你刚好姓程，又把程群当成亲儿子，我才选你的，既然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大家还是趁早分开，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因为他姓程？
程建雄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宁素素的前夫，似乎也姓程……
“素素，别说这样的气话。”他们是军婚，哪有那么容易离，而且离了对他的影响也不好，程建雄说什么也不能同意，软下声音劝她，“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行吗？”
“谁跟你说气话，你不会真觉得我离不开你吧？”宁素素自嘲般地一笑，看起来更加讽刺，“我以前处处防着你，担心你在外面有别人，是想好好维持这个家，想让其他人放心，但是你的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到现在还帮着她……这个家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主，现在我想给自己做一回主。”
程建雄哑然，昨天宁素素还像个宝贝似的捧着他，在电话里对他嘘寒问暖，现在他却卑贱得还不如一棵草，一个人怎么能变化得这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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