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深夜，慕玥离根据红玉和杜仲的描述，去了白头翁的所在的地方，在督阳城中很是热闹的地方，甚至离皇宫都很近，也是有钱人喜欢买东西的地方。
那地方，可以说是寸土寸金，住在这里的，多半都是要做生意的。
白头翁的宅子看大门就觉得装修得十分豪华，不是什么低调的隐居人士该有的样子，看上去就觉得是大富大贵之家。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慕玥离犹豫了片刻，然后进入了院子。
才踏入的第一时间，便被这院子的金碧辉煌给震惊了，开门见山的，便是金灿灿的院子，里头的各种物件都是一种金色的，耀眼得很，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在灯笼下的一扇屏风，上面的图案都是用金线绣成的。
早就知道白头翁性子古怪，不晓得他竟然也是一个爱财之人，以为进了这院子，扑鼻的会是药材的味道，但实际上，这里反倒各种花香，院子中的金色花盆里头，也都是各种鲜花，开得十分繁茂。
院中没有一人，也没有半点人气，虽然久闻白头翁的大名，但是直接来找白头翁，来面对他，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他会不会见，或者是用什么法子来为难她。
慕玥离定了定心神，然后才道：“白头翁先生，小女子慕玥离求见。”
院中沉默了几秒之后，正对慕玥离的一扇门打开了，里面传来一个老者十分活泼热情的声音：“慕玥离啊，早就想见见你了，快请进，快请进。”
早就想见了？慕玥离一愣，立刻联想到了玉笙寒，玉笙寒来过白头翁这里，还从他这里求到了药材，求到了北域赤丸的服用方法，所以这样白头翁才会知道她的吧。
“还不进来，愣着作甚么，是要我老人家过去接你吗？”白头翁又说道。
慕玥离这才深吸一口气进门，刚刚跨进那个屋子，身后的门关上了，虽然是深夜，但是这屋子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还是金灿灿的装饰，才看到，便给人一种亮瞎眼的感觉，特别引人注意的，是屋子角落放着的一颗纯金的树木，有将近一人高，雕工也十分出众，让人惊叹的艺术品。
“过来过来，让我诊诊脉。”白头翁坐在一把金色的椅子上，对着慕玥离招招手，笑眯眯的，如同是罗汉一样，面相慈爱，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个性子那么古怪的人。
既然是有求而来，自然白头翁说什么，慕玥离也都听着的，走到了白头翁的面前，将自己的手伸给了他。
白头翁看着慕玥离有一种两眼放光的感觉，如同看到了什么珍宝一样，让慕玥离有一种不明就里的感觉。
他几乎是用一种迫不及待的态度给慕玥离诊脉，手搭上了她的手臂，然后闭上眼睛，摸着他下巴上的胡须，不住的肩头，还发出“嗯，不错”之类的声音。
片刻之后，白头翁松开了慕玥离的手，脸上还是热切的笑容：“恢复得很好，不过脉向还是和一般人有不同，想必这是九转损命散和北域赤丸相互作用的结果吧。”
慕玥离没有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等着白头翁的下一句，不过是什么缘故，至少知道白头翁对她是有些兴趣的，这就让她有机会为江涛争取。
“啧，你和他很不是不同。”白头翁似乎是从慕玥离进门之后，第一次看向她，带着几分审视，“他的话很多很多，是我见过的嘴最甜的人，且不说他的身份还是太子，还能如此跟我说话。”
慕玥离心头一跳，说的果然是玉笙寒，她知道的，玉笙寒为了她，在白头翁身上耗费了许多功夫的。
“但你话很少，虽然也会对我微笑，但是，我只觉得很冷。”白头翁又说道，“你来，我很高兴，我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研究九转损命散的解发，现在有你，即便已经解毒，还是还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你要知道，不是毒素没有了，而是解药和毒素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不会再发作而已，你与没有中毒过的人，还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慕玥离问道。
“所以你就留在这里，让我好好试验试验吧，我已经想了二十五种方法来实验了。”白头翁搓着手，十分高兴的样子，“啊，还有，解药的问题，让我想想，这个……”
“玥离，你走。”江涛的声音突然出现了，纵然声音十分沙哑，但是慕玥离还是第一时间听出了他的声音。
循声望去，便看到了江涛从里间出来，扶着门框。
看到江涛从里面出来的一刹那，慕玥离觉得心头是猛然的一痛，不过两日而已，江涛几乎没有看出他是江涛了，双眼眼白里面都是红血丝，整个眼周是青黑一片，如同被人揍了一样，嘴唇是一种诡异的乌紫色，眉心有一道红色的线条一样的东西，头发披散着，不仅凌乱还是干枯的，如同是失去了生命力的干草一样。
“江涛？！”慕玥离的声音跟着颤抖了，上前两步，扶住了江涛，“你、你是怎么了？”
“中毒了，五六十种。”替江涛回答的，是白头翁，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过眼底还是闪过兴奋，“这是我精心挑选的五六十种毒，还没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同时来尝试这么多种毒的。这小伙子，江涛是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能记住名字的人可不多。”
“解药呢？”慕玥离看着变成这样的江涛，是一阵心痛，猛的抬眼看向白头翁，“解药，用什么换？”
“哎呀，你这个态度可就不大好，还没有几个人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的。”白头翁似笑非笑的说道，“用你来换他的解药倒是可以的，你们两个价值相当，都是我想研究的。”
“行，我换。”慕玥离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江涛已经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不行，你走。”与此同时，江涛也再说这句话，推了慕玥离一把，“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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