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会溺死在里面，还是不想马上出来。
“那就给你奖励，这次是真的。”季微凉稍仰脸，妩媚一笑，“我不停你就不许停。”
狭长的眸子全是深情，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清冷，难得一见的温柔缠绵婉转柔情全在她脸上了。灿若朝瑰的笑颜，一点一点，裹住他的心。
傅侑林恨不得将她揉入骨子里，奖励还在继续，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不管不顾，照旧享受她的气息。打电话的那头似乎跟他铆上了，不接就一直打。
“等我回来继续，”他摸摸她的头，电话是沈修打过来的，他出去接就留她一个人在射击室。
“干嘛呢，打电话也不接，培养感情去了？”
“知道在培养感情你还打过来。”
“真的啊，你开窍了，”沈修一阵激动，“我就说经常约你们出来是有用的，这不是慢慢就熟悉了。”
“你打过来就为了问问进度？”
“不是，顺带问一下，我真的是希望你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把自己封闭起来这么长时间，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对吧。”
傅侑林眸子微眯一下：“有她的消息？”
“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别再纠结过去了。真的，我觉得季二小姐很适合你，别等人跑了再后悔。何况，”沈修顿了顿，“若是有了消息，她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放弃季微凉，还是二者兼得。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不闹翻天，也不会这么太平。宋徐之不是说有她的消息，要不然你去问问你的同学，说不定人家路子多。”
“有什么正事，不说我挂了。”他语调没什么波动。
“有，傅西洲这几年在外面干了什么，你绝对想不到。当初他受重创离开滨城，这么快就恢复元气和你势均力敌，普通的方法是追不上你的脚步的。”
傅侑林望着射击室，手指在裤袋上一记一记的轻轻敲打，“他能东山再起，你姑姑功劳不小。”
“那是，她亲儿子能不上心，有多少助力都会给这个儿子。虽然是嫁出去的，但在沈家的时候囤积了不少力量，可不能小看这个老女人，手段毒着呢。”
“你们家不是早就上岸了吗，老爷子再三强调不许再碰那些东西，难不成她不要命了。”
沈修嗤笑，“哪那么容易上岸，一朝变黑，终身是黑，想上岸做人，只是表面功夫。背后是你甩不掉的包袱，换个形式而已。当然，见不得光的东西来钱是最快的，否则能吸引那么多人。”
他淡淡“嗯”了一声，手指停止敲击。
“傅家的家训，决不允许碰那些东西，作死的节奏啊。不过要逮傅西洲的痛处，没那么容易，他做事很小心。说起来，那个老女人当初对她侄女儿百般顺从，当亲生女儿一样的养。这么多年，说不准她有消息呢。”
傅侑林摸了下口袋，习惯性想拿烟出来抽，袋子里空空如也，这才想起烟和打火机都在车上。
说不出的烦躁，“我先挂了，傅西洲那边你盯紧一点，还有他母亲，也派人跟着。”
“那是自然，人家已经买好房子打算把季微凉的师姐金屋藏娇呢，动作可比你麻利。你啊，磨磨蹭蹭，拖到现在都没动静。你们这一代尚未婚嫁的居多，他要是先生下个儿子，不管是不是正房，老爷子那边肯定是喜欢的。”
沈修敲敲桌子，恨铁不成钢，“抓紧时间，造人计划行动起来。”
傅侑林眸底划过一抹精光，不用看都知道他那张妖孽的脸此刻是算计的表情。
射击室里，季微凉看着完整的靶子有点灰心。不是挺简单的嘛，怎么她一个人玩就一次都没打中，眼神不行。
用的姿势是刚才傅侑林手把手教的，子弹出去前她也按照他的指示三点成一线了，没有哪里不对啊，怎么就打不中呢。她有点沮丧，天赋这么差啊。
回想起刚才他一气呵成的全部打中靶心，实在没有可比性，让他看见得笑死。
成绩显示惨不忍睹的“0”，微凉稳了问心神，脑子里重新过滤了一下他说的要点，端着空枪模拟了一遍动作。确认没问题了，这才摆起架势准备来最后一局。
陌生的气息席卷而来，横空多出来一只男人的手抓在她手上，“你手放的太下了，视线怎么可能准。”
侧过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宋徐之温和的脸，帮她调整好手部的位子，“可以了。”
“谢谢，我累了，”季微凉想放下枪，谁知他抓着她的手背，瞄都没瞄，“砰砰砰”一连五发全部命中目标。
比起上次在游乐场，这才是水平吧。
“怎么就你一个人，傅侑林肯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学长好枪法，果然是警队的精英，简简单单就全部命中。”她蹙眉，收回手，下意识地摩挲了下手背。陌生人抓她的手很不习惯，好像毛毛虫爬过一样。
“我们靠这个吃饭，哪一天不要练，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把命丢了。”宋徐之瞅了瞅她的动作，有些不悦：“看你刚才架势还不错，不像初学的，傅侑林教你的？”
不等她回答，瞄了瞄监控电视上显示的她的打靶情况，笑出声来：“看来傅先生水平也不咋滴，怪不得你都是0，误人子弟。”
“我们是业余的，比不上学长专业，百步穿杨，术业有专攻，神枪手也不是一夜练成的。”微凉淡淡回应。
“那未必，还是和师傅有关系，”宋徐之给她重新装好，抬起下巴点点，“我来教你，见识下什么是神枪手，水平问题。”
“我还是算了，学长的好意心领了。笨手笨脚的，我学不会的，再打一轮还是0，你做师傅脸上无光，辱没了神枪手的声誉。”她神情冷漠，并不想接受他的教学。
宋徐之蓦地上前，逼近她，季微凉用方海荞教她的招数踢他的膝盖，被他轻易就扣住了脚腕。
“这就是那个女教练教的？不是我说你，傅侑林给你安排的都是些什么人，学的不伦不类。你还没出手，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了，动作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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