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温存的聊了一些体己话,李若渊忽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趁张夫人不注意对张倩使了一个眼色。
张倩轻轻点点头。扯扯张夫人的衣服。
“娘亲,我想出去玩。”
张夫人怜惜地看了一眼张倩,神情温和却不赞同。
“你正病着呢,身体虚弱,要是一下子出去染上了风寒怎么办。”
张倩继续撒娇耍赖。
“不会的,娘亲·您·放心吧,我坐马车出去,不会吹到风的,若渊不是每天都有机会陪我来玩的,我想和她一块出去踏青嘛!”
李若渊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干娘,若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过来看看倩儿,反正坐马车,我会保护好倩儿,不让她出事的,您就让我们出去玩会儿吧!”
张夫人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确定劝不住之后,也便随他们去了,张倩虽然伤的重,却也只是需要修身补血,没有影响到性命就不会有太严重的后遗症,看见两个孩子期待的面容,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张夫人一边招呼仆人为两位小姐准备好马车,一边叮嘱二人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不要太胡闹。
李若渊一一听着了,虽然有些愧疚于把张倩从病中带了出去,但想到自己的本心也是为了张大人好,便也不再犹豫,好好的承诺着,尽量不出意外。
出门之后,二人当真一边赏景一边往城外转,正值春末,夏始春余,叶嫩花初,行人虽然算不上如织,但也热闹极了,马车行驶在青石板上,发出踏踏的马蹄声,李若渊看着把自己牢牢裹在锦被中,裹成一条咸鱼,一刻不停地嚼着酥饼的张倩,有些无奈。
“说不吹风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吹,连风景也不看看吗?外面好看极了。”
张倩瘪瘪嘴:“风景来年还有,身体坏了可就养不回来了,我当务之急,还是要养好身体,一点意外也不出。”
李若渊失笑:“你哪里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分明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紧赶慢赶要多活一会儿。”
张倩似乎对这个比喻很喜欢,并不在意李若渊语气中淡淡的讽刺。
“我就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怎么了,能活得更好就要活得更好,才不像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累,还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我还想你多陪我一些年,我可不希望以后你英年早逝,我年年去你坟上上坟。”
李若渊满不在乎的笑笑:“要是往后有你一个年年给我上坟,我也死而无憾了。”
张倩与李若渊笑着打闹了一番,许多藏在嘴里的话都没有必要说出来。
比如,张倩不会问李若渊,你为什么活着这么累,这么辛苦。
李若渊不会问张倩,为什么要把自己保护的这么好,究竟经历了什么。
感情就像烈酒,需要时间去积淀,越陈年的老酒,味道越好,越能醉人,友情也是如此。
她们或许会成为最适合彼此的朋友,然而她们还欠缺时间。幸运的是,两个人都愿意并且都有资格去等待。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口,马车被城门口的守卫拦住。
“不能出去。”
李若渊与张倩坐在马车里没有作声,车夫正试着与守卫交涉。
“车里是吏部尚书张大人的千金,想要出城踏青,真的不可以通融一下吗?”
守卫显然也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下。
“这,实在不是我们不通融,而是外面被流民占据,太过于危险了,贵小姐出去了,也难以保证安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暗紫色的车帘一下子被掀开,李若渊看着守卫。
“流民,什么时候有的流民,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守卫叹了口气。
“启禀小姐,是昨晚过来的流民,我们也没有消息,据说附近一个地方出了匪祸,所以流民都过来了。唉,乱的很啊!”
李若渊见守卫如此难办,歉意的轻声笑了笑:“既然如此,是我们给几位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回去,各位辛苦了。”
守卫见惯了飞扬跋扈的贵族小姐,头一回见到李若渊这般温婉好说话的小姐,感激的看向李若渊。
“多谢小姐体贴。”
正在李若渊准备合上轿帘的时候,城门外忽然传出一阵骚动。
李若渊与守卫的视线都被那阵骚动所吸引。
一个衣衫褴褛的漂亮女孩正在尖叫逃跑,她身后几个彪形大汉正在追赶,脸上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少女一边逃跑一边大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李若渊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求助的看向守卫。
“守卫大哥,可以救一下这位姑娘吗?她看起来好可怜。”
守卫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见到一个漂亮的少女即将遭受厄运,也难免心生怜惜,更何况,身边一个高贵的大家小姐如此请求。
守卫立刻提着刀赶走了那几个追着少女的人,然而少女依然被拦在城门口进不去。
因为恐惧,少女并不敢离开城门太远,可是她却进不去,谁都知道,一旦少女回去,会遭受怎样的厄运。
“守卫大哥,不能把这位姑娘放进来吗?”
守卫无奈:“小姐,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利,更何况,流民户籍混乱,进来了也没有办法正常生活。”
李若渊看起来思考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我愿意将她带到我的府上,我为她提供户籍,就带这么一个回来,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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