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懿殇抿着嘴想着,突然觉得有什么味道,用力嗅了嗅,瞬时眼睛就亮了。也难怪,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此时不饿都不可能。
“公子你今儿吃饱了吗?”
殷清冽一下子没能理解,愣在原地。秋懿殇也不等他回答,顺着香味儿便找了去。殷清冽见她突然转身就走,心里一慌,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转了个街角,秋懿殇便看到了街边的小吃摊。不仅能听到叫卖声,还有在面板上摔打面筋和什么东西下锅油炸的“兹兹”声。秋懿殇此时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哪还容得她去想,忙不迭的走过去坐下。
殷清冽立在一旁,皱着眉看,他一国君主那里吃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吃食。“你饿了?要吃这些?本公子带你去其它跟好的……”
“我看这里就很好。”秋懿殇笑眯眯的看着他回绝了殷清冽的提议。“你要是想的话就坐下来。”
殷清冽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已经被油熏得发黄的桌椅,但还是做了下来。
“二位想吃点什么?”
殷清冽刚坐定,一个小二上来招呼着。
秋懿殇看了一眼殷清冽,对小二说:“把你们的特色一样上一份。”
“呦,姑娘,那可要不少嘞。”
“就是多才能吃得好。”
那小二一听,乐的紧。转头招呼着:“元宝馄饨、豌豆黄、银丝卷、糖耳朵、墩饽饽……各一份!”
听着小二一个个的报,这点的不下十几样。殷清冽一皱眉,“太多了!”
“平常公子吃得也是这么多。”秋懿殇支着下巴,侧头俏皮的看着他。
殷清冽心猛地一跳,清了一下嗓子说:“这里的吃食怎么能与本公子平日膳食相比,本想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的。”
“与少时的相比这里很好。”
秋懿殇无心的一句话,殷清冽却听的清楚。“你幼时怎么过的?”
秋懿殇顿时一惊,脸色尽退,若不是天已暗,恐怕这脸色要吓坏旁人。秋懿殇心中巨惊,怎竟将话引到此处,若殷清冽察觉,岂不是自掘坟墓?!秋懿殇冷汗直冒,快速的想着怎么避开殷清冽的问话。
殷清冽虽察觉了她的不对之处,但以为是自己戳中了她心中不堪回忆的记忆,心中有些痛。他握紧左手,柔声说:“若是不愿提及,不说也罢。”
秋懿殇疑惑殷清冽此话,心中猜测难道是殷清冽在欲擒故纵?秋懿殇知道殷清冽对自己过去查出的甚少,所以在殷冷冽之事以前对她一直没有完全信任,现在重新过问她少时之事保不准是疑心又气。秋懿殇思虑至此,索性就编一个与他,不论他信不信,起码算是自己表了坦诚之心,反正秋懿殇知道穆姨的能力,定能封住秘密。
“其实……”
殷清冽听到她要说些什么,便提着一颗心,全神贯注的听着。
秋懿殇思量一下道:“幼时的事记不清,只记得和一群因战乱,不得不以乞讨为生的人,一起过了六年的乞丐和毛贼的生活,直到后来在雕栏阁遇见穆姨才过的好些。”
秋懿殇说的时候语气很轻松,好像说的这些与自己无关。但正是这种样子,刺痛了殷清冽。
“乞丐?毛贼?”
秋懿殇点头,“怎么,不信?”她听出了殷清冽语气中的不可置信。她轻笑着取下自己的耳饰放在桌上,看着殷清冽示意他注意。然后伸开手放在耳饰一侧,见殷清冽盯住了,便快速的在耳饰上一晃,只一眨眼的功夫,耳饰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殷清冽也是反映极快的抓住秋懿殇的手,但当秋懿殇摊开手时,耳饰也不再她手上。见殷清冽真真的疑惑了,用眼神让殷清冽去自己的腰带上看。殷清冽低头看了看,又摸了摸,最后从里面将耳饰翻了出来。
秋懿殇有些得意的说:“怎样,信了?!”
殷清冽盯紧了秋懿殇,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力气有些让秋懿殇吃痛。秋懿殇皱着眉,想抽出手臂,但对上殷清冽的眼睛时,心中一晃神,秋懿殇从他眼里竟清楚的看到了伤心。
“你就是这样过的!?”
听到殷清冽这句,秋懿殇竟然一窒,话堵在胸口竟然吐不出。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直到小二两手都端着遥遥欲坠的小吃出现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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