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大王，大王……”玉漱见殷天霸咳得脸色黑紫，有些心惊，不停的唤着。
“你先下去。”
一声命令，让玉漱手里的药碗一抖，“参见殿下，是。”
殷清冽冷着一张脸，一双剑眉因紧皱的眉头而聚在一起，平日带着邪笑的嘴角，此时也抿的泛白。他走到床榻边，扶起殷霸天，可是殷天霸却歪斜着身子，勉强坐着。
“可曾醒了？认识我么？”殷清冽面对这他坐于榻上。
殷霸天眯睁着眼，瞅了一眼殷清冽，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殷清冽见他有反应，不悦的嘴角才勾起一点。“父王难得精神好了一些，那儿臣就和父王禀报一下朝堂上的事吧。”
殷清冽说完适时的停住，看了一眼殷天霸，见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笑了一下说：“江南前些日子发洪，近几天以得到解决，百姓没有过大的损失；司农局的官员也上报了诸多事宜，总之今年还会是个好年头。再就是羌鬼国王，以按期归国。因王兄而赔去的人物财宝，也都一并过去了。”
“咳咳，你……你要说什么。”
“自从父王病了，儿臣将国事一直处理的妥当，父王难道不给儿臣一些鼓励？”
“你到底想说什么！”虽然殷天霸病入膏肓，但不耐起来依旧能看出昔日霸主的气势。
“儿臣只是想禀告父王，王兄他自从私逃出宫，这数月来杳无音讯。但儿臣一直竭力寻找王兄，终于在前几日的到消息。”
殷清冽说道这里见殷天霸精神一震，心里顿时一堵，便爽利的说：“刚才儿臣说过江南发了洪，虽损失不重，但也有人因此天灾丧命。有人说那阵子在那里见过类似王兄的人，之后便再无音讯。儿臣命人去寻，只寻回王兄终日佩戴的玉佩。想必王兄他……”
“哼！你以为你说的这些寡人会信？！”
“父王不信刚才儿臣的话，自然有人信。”殷清冽慢慢附到殷天霸耳边，声音轻但透着冷，“父王信与不信，儿臣不能左右，但是王兄他回不来了，儿臣却是知道。”
“你……咳咳咳……”
“若父王愿意，就拟一道诏书，省去儿臣的麻烦；若是父王不愿，那也无妨，儿臣甘愿受些累罢了。”
“咳咳咳……你就不怕，不怕天下人知道你杀父弑兄吗！咳咳……”殷天霸气急，不停的咳着。
殷清冽听到这话，突然像嗜了血的猛虎。他按住殷天霸，怒瞪双眼狠盯着殷天霸，表情也变得暴戾起来。“我杀父弑兄也不如当年你做的那些天理难容的事让人恶心！”
“你……你知道了？”殷天霸一下子惊慌了起来。
“儿臣当然知道！知道当年你是怎么为了的到周朝大王的重用，利用母妃的美貌的，也知道你是怎么为了得到军权舍弃母妃这糟糠之妻，另娶他人女儿为正室的。”
“怎么……”
见殷天霸本来就紫黑的脸一下自就泛白了，殷清冽嗤笑一声，“父王害怕了？怕天下人唾骂耻笑于你？”
见殷天霸抖得像个筛子，更是填了一把火。“还有，不仅是我的事，珑婵的事我也一清二楚，而且珑婵也是知道的。”
“你……”
殷天霸听到这里终是坚持不住了，还未来得及说，猛的吐出一口血来，溅了殷清冽一身一脸。殷清冽看到此时殷天霸的模样，心里觉得解了一口恶气，便放过了殷天霸。
“来人，传御医。”
玉漱听到召唤，进去时吓得腿都软了，床榻边喷满了血，殷清冽也是一脸，甚是恐怖。
“还不快去！”
“是，是！”玉漱被殷清冽吼得浑身一哆嗦，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殷清冽侧头看了一眼早已昏厥的殷天霸，扯下幔帘擦了一下脸上的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为了王位，当然将一切都查明了。自然当年之事连细微末节都知晓了。
殷清冽的母妃是殷天霸最早娶的妻子。当时殷天霸年轻无为，只是一个小小副将。为了能手握大权，殷天霸私下将殷清冽的母妃献给周王，很快殷天霸做了大将军，手握兵权，同时巴结周朝丞相，并献媚迎娶丞相之女。从而废了殷清冽母妃这个正妻，降为妾侍，使丞相之女名真言顺的成为殷家的女主子。
殷清冽知晓这诸多事，怎能原谅殷天霸，原谅殷天霸对自己母妃做过的事，运量殷天霸对自己做过的事。殷天霸现在所承受的毒药折磨，怎么能够抵得上他们母子二人所受的折磨与痛苦！
而此时雕栏阁南苑也有一人为母伤神。
今儿是珑婵生母忌日，正在给亡母烧祭文，愣愣的没有注意，让火燎到了手。
“啊！”
“公子你没事吧！”珑婵带着的小倌见到珑婵的手背红了一片，紧张的问。
“没事。”珑婵笑的有些疲累，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我去给公子那些烫伤药来敷。”说完那小倌就匆匆跑走了。
珑婵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想起了自己儿时母亲的手。不光是手，珑婵生的和他母亲一样，所以珑婵每次照镜都会觉得看到了母亲，也会想起母亲当年过的日子和最后悲惨的结局。思及此，珑婵又痛又恨，大滴大滴的泪蒙了眼。他会永远记得当自己知道事情真相时的那种感觉，绝望无助，茫然又不知所措，黑压压的一片压下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于这样的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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