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孩儿的尸体，在桥洞子下排成一排。
因为程晨他们只是个民间救援队，只有打捞的权利，并没权力动尸体。
所以，我和余音也只能在警戒线外看着。
五个孩子，个个双眼通红，脖子上都带着奇怪的牙印，牙印上，还存留着青黑色的瘀血。
他们大概刚被扔在水里没多久，尸体并没被泡坏。
奶奶的，到底是什么人，能下这样的狠手！
他们还只是孩子啊，为什么要对孩子这么残忍！
一边想着，我不禁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
倘若这件事真的涉及到一些邪性，那我一定要负责到底！
下午三点多，正是退休老人们遛弯的时间点儿。
不多时，见这边拉起警戒线，一下就围上来不少人。
“大家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程晨举着大喇叭，一通大喊，怕的是这群看热闹的人会破坏了现场。
但是，这群人哪管的了那么多，要不是警戒线边上有救援队员把守，好事儿的这几位恨不得撩开警戒线钻进去。
“有理，要不你进来看看？”程晨冲我挥手。
我却摆摆手，摇头说：“不，还是先等警察过来吧，他们不来，谁也没权利过去！”
旁边一个老大爷，听我说完这话，一个劲对我打量。
“小伙子，看你一表人才，你该不会是个侦探吧？”大爷乐么滋地冲我问到。
“不不！”
我连忙摆手，笑着说：“您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来给救援队帮忙的！”
“哦哦！”
老大爷连忙点头，撇着嘴又说：“那你也是热心肠的青年啊，这事啊，我看是东窑路老猴干的！”
“对啊，还真有那味儿！”
听他说完这话，旁边一个上岁数的老头立马搭言。
“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听说过东窑路老猴的故事吧？”第一位老大爷又冲我问到。
我点点头，这故事，我还真听说过。
东窑路，曾是云城的一条主干道，这个老猴的故事，就发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离现在不过二十多年。
就在我刚到云城上学的时候，隔壁的老爷爷还给我们讲过呢。
说是，在东窑路上，某处小平房里，住着一个上岁数的耍猴人。
这人，大概有个七十来岁，耍不动了，跟他搭档的猴子也很老了。
这老人呢，就把老猴养起来了，在院子里弄了个大铁笼。
猴子，天性就是活泼，不管是老是小，都十分活泼，在铁笼子里关着，就特别难受。
于是，它就有了想死的心。
有一天，老人在家看着两岁多的小孙子，碰巧遇到点事，要出去办事。
夏天，天很热，老人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大盆，放满水，把孙子就放在了大盆里。
老猴子，长期在笼子里关着，特别不开心，就一心求死。
所以，它就打开了笼子门，也不知怎么就烧了壶热水，活活把这孩子给烫死了。
烫死孩子之后，它也没跑，就在家等着老人回来。
没多久，老人回来了，看到孙子在大盆里被烫死了，老猴子在旁边笑，他当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因为平时人们就传，说他养的老猴子成了点气候，不仅通人性，还有点邪性。
老人知道老猴子求一死，再加上他孙子也死了，他瞬间就觉得万念俱灰。
一气之下，他直接放火把家里房子给烧了，跟老猴子一同烧死在了房子里。
还有一种说法，说是老人放火烧房子之后，老猴子就跑了，跑到了云城附近的一座山上，隔三差五就下山抓小孩儿吃。
当然了，这只是我们从小就听过的一段小故事，其真实性不可考。
不过，这几位上岁数的老大爷还一直在说这件事，这就说明极有可能是真的。
可眼下，这几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被什么“东窑老猴”给害了，咱并不知道。
只有等办案人员来了，才能展开调查，毕竟不论是程晨，还是我，都不过是民间的“热心人士”。
我们即便再热心，也不能影响了人家的办案流程！
过了没多久，警车缓缓驶来，办案人员各就各位，程晨则是开始给他们讲救援队捞人的过程。
而刚才搭言的两位大爷，还在聊“东窑老猴”的故事，他俩可算是聊到一起去了。
跟办案人员交流完，程晨又凑到我身边。
“你先别急，先让他们查一下，回头有结果了我就通知你！”他压低了声音说到。
嘿……明明是他叫我来的，我着什么急啊！
无奈之下，我只得点点头，也不好跟他分辨什么，因为他的心思肯定也在案子上。
作为一个民间救援队的负责人，救援队从河里捞出死尸，这也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眼瞅着办案人员将五具尸体装好，上车离去。
看热闹的人却都在这边聊开了，一个个仍不愿意走。
程晨则是让救援队员们继续在这边拉警戒线，继续守着，打捞现场暂时还不能破坏。
“有理！”
安排好一切，程晨再次走向我和余音。
“你们都看到了？”他皱着眉头问到。
“看到了呗！”
我点点头说：“死者脖子上有牙印，而且是很奇怪的牙印！”
“对，牙印发青，说明有瘀血残存！”余音在一旁搭言。
“是啊……你们说，会不会是老猴干的？”程晨撇着嘴问到。
“那谁说的准！”
我不禁一笑，无奈地说：“这老猴，还是我们小的时候听的故事呢，谁也没亲眼见过！”
“嗯……”
程晨面色沉重，又说：“看来啊，咱云城不太平了啊，一定是出了什么妖物，竟然对这些孩子痛下狠手！”
“也不见得！”
我强挤出一丝微笑，出了这种事，还离我家不远，让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怎么，你知道了？”
程晨突然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问：“怎么样，你觉得是不是东窑老猴？”
“哎呀，你干嘛信这些！”
我无奈一笑，摆摆手说：“现在一切还都不知道呢，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倘若需要我出马，大叔你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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