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荣亲郡主，回转的苏熙华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荣亲郡主，可真是一点都不会做伪装。”
万沐柔的那些举止完全不用在意，可她硬是让人离开，结果又丢了次脸。
凤梨说：“荣亲郡主挺看重脸面的。”
“是啊，非常看重脸面了。”
苏熙华弯了眉眼，说出的话中却带着若有所指，她可没忘记和荣亲郡主的第一次见面，那次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凤梨低头没有言语，过了片刻询问：“小姐，还去苏家大宅么？”
“去，为何不去？走吧。”
不过是耽搁了些时间。完全没事。
乘坐马车离开，苏熙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悠闲平静的神态下却是不停翻转的思绪，她在想荣亲郡主的话——贵妃怀孕。
“凤梨。”
“小姐请说。”
苏熙华睁眼。语气凝重地问：“宫中有几位贵妃？”
她得仔细问一下，以防出现意外情况。
凤梨仔细思索一番，果断的说道：“一位。”
“确定只有一位？”
“奴婢确定。”
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拳头，苏熙华微微垂眼，只有一位贵妃，那这位怀孕的就是冰贵妃了。
不知为什么，苏熙华想到冰贵妃就想到了萧繁，再扯出怀孕的事。她突然想去看看萧繁的神色。
去过苏家大宅后，她再去趟刑部吧。
闭眼往后靠，苏熙华再未出声。
苏家大宅前，屈合正带着人来回走动，看见马车靠近立刻停下。
“见过小姐。”
从马车上走下，苏熙华微微皱眉：“我记得上次说过，你们无需在此等候。”
屈合正挠了挠头，脸上笑得憨厚：“小的是觉得无事，所以才在此等候，小姐，您要的卫生纸都已经准备好了，进去看看？”
苏熙华今日本就是奔着卫生纸来的，听了这话立刻点头，往里走的时候，她问道：“做了多少？”
“昨晚小的带人称了一下，大概有五十多斤。”屈合正面上浮现尴尬，“卫生纸太软了，所以就用上了称重，小姐若是介意的话，等您看过后就……”
“不介意。”苏熙华打断他的话，“本就不是什么好纸，用称重的方式没问题，对了，之后我还得定价。你看一下是继续称重还是按照张数来，最好算一下成本。”
“明白。”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放纸的地方，苏熙华看到了屈合正说的五十斤的卫生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错，就是这纸太大了，最好重新裁一下。”苏熙华比划了一个长方形，“大概就这个样子的，缺人的话直接说，到时候重新安排。”
屈合正点头表示明白。
看过了卫生纸，苏熙华又去了别处走一圈，确认没有问题。临走前带了一半卫生纸。
马车里被塞了大半，凤梨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小姐，您带那么多纸回去作甚？”
“送人。”
苏熙华的手指在卫生纸上摸过，笑眯眯地说，“先给我娘的院子送一些，再匀些给府中的其他人，剩下的给将军府送去。”
“别的地方呢？”凤梨听到是送人，立刻就举例，“侯府，常家，还有……”
“都不用送。”苏熙华语气淡淡地说，“又不是多熟的地方。日后让他们自己去买。”
“自己去买，小姐的意思是……”
“回去就相看一个铺子，布置的好一些，专门用来卖纸。”苏熙华收回手，提醒凤梨，“我说的可不只是卫生纸。”
凤梨点头：“小姐放心，奴婢明白的。”
屈合正做出的纸有多好凤梨是知晓的，自然不会觉得新铺子是为了卖卫生纸。只是说到铺子里的布置，凤梨陷入几分为难。
“小姐，您说的好一些的不布置，是什么样子的？”
苏熙华微愣，突然想起凤梨只是个普通丫鬟，不由敲了敲眉心：“罢了，这件事我去寻太爷，到时你照着太爷说的布置就成。”
说话间马车停下，车夫提醒：“小姐，刑部到了。”
苏熙华跳下马车，正好张彩带着衙役出现，她立刻招手喊过来。
“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一半下来。”
张才凑到前方。指挥几个衙役搬东西：“这是，纸？”
“是的，卫生纸，如厕用的。”
如厕二字出来。张才脸色怪异：“小姐，用纸如厕是不是太奢侈了？”
就算是皇帝，也没见用纸来如厕的啊。
正在搬运东西的衙役听到了这句话，瞬间不淡定。
“这些只是用来如厕的？”
“老天爷啊。纸不是读书人用来写字作画的吗？”
“苏小姐，这实在是太奢侈了。”
“……”
各种议论中，苏熙华摇摇头：“你们伸手摸摸，看这纸能不能写字作画。”
几个衙役一一摸过去，互相对望。
“好像，是不能写字作画。”
“确实，这纸太软了，而且这纹路太粗。”
“就算如此，可也是纸啊。”
一群人堵在刑部门口，纵使压着声音，可凑在一起的动静也不小，过往的行人目光飘过来，苏熙华重重咳了两声。
“别站在门口，进去说。”
“是！”
马车上的卫生纸搬下一半，刚抬进刑部后院，萧繁便从书房走出。瞥见一地的纸，眉头轻挑。
“这是什么？”
几个衙役争先恐后的解释，萧繁听着脸色怪异，上前摸了摸：“这纸用来如厕确实不错，不过……”
苏熙华挑眉：“不过什么？”
“就算这纸不能用来写字作画，拿来如厕也会被文人攻击。”
再差的纸也是纸，文人可不会容忍。
苏熙华轻笑：“若是我有更好的纸，并且还很便宜。那些文人又当如何？”
萧繁神色微敛：“你可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我口中说出的话，我当然知晓什么意思，萧将军回答便是。”
四目相对，萧繁吐出几个字：“他们会捧你。”
而且是往天上去的捧。
“既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拍拍卫生纸，苏熙华说，“还有事要忙，这些卫生纸萧将军自行处理，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拒绝萧繁送自己的打算，苏熙华说，“马车就在外面，萧将军解决好这边的东西便是。”
离开刑部，马车从喧哗的街头跑过，苏熙华微勾嘴角，她的准备妥当，就等东风起来，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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