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已经给了你们，我可以走了吧。”孔彪喘着粗气问道。
绝色少年不言语，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具尸体，他将文书随意塞入怀中，然后跨步向他走来。
孔彪猛地向后退去，哆哆嗦嗦道：“文书我已经给你了，你说话不能不算话。”
那少年睇着他，邪笑道：“还有一封是什么？”
孔彪神情微愣，“那只是个借据，没什么的。”
“跟谁的？”
“没有谁。”孔彪此刻却出奇的镇定，他们要的是文书，这借据有什么问的？
“嗤，德敏那个老女人倒是养了一条好狗啊。”少年慢条斯理道。
孔彪又是一震，戏台上那戏子还在唱，他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指着少年道：“你知道了什么？”
“把借据给我。”他只说这么一句话。
也没什么情绪的起伏，可是孔彪却觉得他比方才还要可怖十倍。
女子一把抢过他的拐杖，将里头的东西恭敬呈送到了少年人面前，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少年伟岸的身躯，有一丝微微轻颤。
手指凉的彻骨，他静静打开那个被孔彪藏了多年的借据，等看到上面的数字和手指印时，他的神情已经不能再用恐怖来形容了，而是地狱阎王一般的狰狞。
孔彪本能地想逃，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筹码了，他背靠着凉亭的石柱，哀求道：“当年我也是被迫的，我只是出了钱而已。”
“德敏来找你的时候，身边可有当朝国舅？”
孔彪摇头：“只有她一人。”
卫卿捏着那张借据，目光如炬。
“你的一千三百万两黄金，也配买清河侯全族的命？”少年阴恻问道，转瞬间，孔彪只觉得脸上一阵风吹过，再睁眼，那明明离他有七八步距离的少年已经近至眼前，他喉间一紧，已经被那少年单手高高地扼住喉咙直接举了起来。
“你……你答应过我……”
“是，我不会让你死。”少年说到这，孔彪突然松了口气，随后少年的一句话，让他再次跌入更深的深谷之中。
他说，“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给他服药。”
“是。”女子指尖一弹，从将一颗红色的逍遥丸弹入孔彪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孔彪惊恐万分，“你给我吃了什么。”
“噬心散，不过你放心，等你快死的时候，我就救你，你这条命我会好好照顾的，务必让您老人家晚年舒服康泰，至于你们孔家满门，我会每隔七天，送您一副孔家人皮肉所制地小物件，来装点你的房间，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对你很好啊。”女子笑完，孔彪盯着少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谢家什么人？”
“在下不才，大楚右相，卫卿。”
孔彪身子在半空中一怔，他本来就快喘不上气了，卫卿说完就将他丢到了地上，他也顾不得疼痛，直勾勾盯着卫卿，“你……你是相爷？那你为什么……”
“你不配知道。”卫卿说完这句话，从孔彪的头上跨了过去，顺便踩断了他的手骨。
孔彪连喊疼地力气都快没了。
“这人赏给你了，好好伺候，别玩死了。”
孔彪反应过来，对着卫卿大声吼道：“卫卿！我有几个怀疑的对象，我可以告诉你！”
卫卿侧过头，冷笑道：“呵。”
孔彪一怔，女子的长裙已经隔绝了他的视线，她说，“走吧，孔老，今日还长着呢，听说你房间里有不少折磨女子的刑具，我那也有许多刑具，不如在你身上试试，哪个最折磨人，又死不掉。”
韩夜跟着卫卿冲出来的时候，已然不见了卫卿的身影，他暗叫不好，这小子发起疯来真是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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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虎丘皇陵
“妹妹俏，妹妹好，妹妹地身段水当当地娇。”一个喝地醉醺醺地守陵人七步三摇地提着两个小酒坛往山道上走，好不容易到了陵园里头，里头的人就喊道：“老丁，干啥呢，赶紧过来，让你去买个酒也这么慢。”
“来了来了，催什么，叫魂呢。”老丁不耐烦地打个了酒嗝，晃晃悠悠一脚踢开了虚掩着的木门，里头正坐着七八个守陵人，正在赌钱喝酒。
“怎么这么慢！”为首的那个踹了老丁一脚，老丁挠挠鼻子拍了一下屁股坐到了一旁的小矮凳上烤火。
“这好好的下了点小雨，天太黑了，差点滚下山去。”
“早上天不亮就见你捧着银子兴冲冲往山下去，也不知道去哪个妓馆里撒欢去了，现在天黑了才回来，银子是不是都花完了？”有人嗑着瓜子坏笑着问道。
老丁猥琐一笑，“新来了一个娘们，身段真好，差点死在她身上，要不是钱不够了，还真不想回来。”
“得了，你们在这唠吧，我得去巡视了。”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别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快过年了一日不巡查又怎么了？”
“我们不查，到时候被人告给那些羽林卫，还不是自找苦吃。”
“得，我跟你一块去。”
老丁咋咋呼呼起来，“我也去，这喝了酒堆在肚子里，烤着火涨着难受，顺便放个水。”
“走走走。”一群人火急火燎出了门。
“早点回来，还得赌钱呢。”
“知道了。”
老丁走了两步，嘟囔道：“不行，等会我，我去放个水。”
“就你麻烦。”
老丁抖了抖腿，到个草丛旁，解开了裤腰带，正舒坦的放水，突然瞥见一片红色自对面缓缓走上来，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借着月光再去看，那红色越来越近。
老丁正盯着呢，红色已至眼前，月光下，露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庞来，老丁呆呆看着他。
那少年眉目疏朗，轮廓刚毅，长发只用一根发带扎起，肩宽腿长，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当下咽了咽口水，都忘了问他是谁。
“劳驾让让。”少年低头瞥了一眼老丁光溜溜的大腿。
老丁恍恍惚惚往旁边侧身，那少年沉着脸，如入自家一般走了进去。
冷风一吹，裆部一凉，老丁反应过来呵道：“这是皇陵，你可不能随便进来！”
原本在墙角那边等着老丁回来的两个守陵人正挤在一起取暖呢，一听着声音，忙举着火把朝老丁这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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