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宠物店所在的街道在进入深夜之后变得格外冷清，只有街尾的汽修店还亮着灯光。
而老鼠们就这样偷偷摸摸地集结起来。
当他们用力敲打着卷闸门的时候，黄衡站在旁边的巷子里，往那些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人群在聚集之后有三十几个人左右，黄衡看见他们手上都拿着坚硬的武器，比如棒球棒什么的。
接在黄衡踏出黑暗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黄衡的踪迹。
一头短发，普普通通的面容，亚发色的T恤上面有汗迹透出。好像是在清晨刚刚跑步锻炼过的学生一样，但是这种装束的人在深夜中出现，显得有一点点奇怪。
人们像是被风吹过的麦浪一样回头看着冲自己而来的年轻人。
虽然他每一步走得很轻巧，像是在散布一样，但是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黄衡站在街对面，黄晕的路灯照得身体周围有一圈淡淡的轮廓。众人正在惊讶的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喇叭声音，之后从街角拐角处忽然出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车在转弯的时候依旧带着丝毫没有降低的速度，甚至在道牙上面还将车身蹭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车制动的时候依旧滑行了半米多，宽大的车身将混混和黄衡之间的视线完全遮挡了。
车门朝着黄衡的方向打开，踏出来的是黄衡之前见过的身影。那个文质彬彬带着眼睛的萧惊鸿，他微笑着打量了一下黄衡的衣服，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你。”
后面跟着下来的是一个半老的人，头发半秃形成一个地中海，他屈膝弯腰的时候完全将头发上的缺陷显露在黄衡面前。
“主人，我说的没错吧，他身上的味道很明显。”
黄衡看着那个差不多比萧惊鸿年龄要大两轮的人卑躬屈膝地显着殷勤的时候，确实有点震惊。
男人丝毫不理黄衡鄙视的眼神，头微微侧仰看着萧惊鸿像是一只等待着主人喂自己饭吃的宠物狗。
其实还是有点贬低宠物狗的，至少在黄衡和宠物店里那些宠物聊天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这么谄媚的物种。
萧惊鸿拍拍男人的肩膀，手上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男人依旧将自己的肩膀微微斜下来，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不用这么恶心人的吧。”黄衡叹了口气看着萧惊鸿说道。
“其实他之前也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见我的时候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可是你看他现在，多乖，你说是吧，郭亭。”
“您说的对，我之前就是一条不识抬举的狗，当然现在还是狗，不过是完全衷心您的狗。”男子说着，脸上的皱纹都因为莫名地荣光舒张开来。
黄衡在听到郭亭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点疑惑，转而慌然大悟。
这个名字不就是二科前身的衣芯亭神秘档案馆的创始人之一吗？那个“亭”字就是郭亭的人。
黄衡摇摇头，自己见过二科创始人的照片，三人并排站着的照片中，郭亭英气勃勃，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是这样一股狼狈的样子，应该是同名同姓的人。
将这些杂念撵出脑海之后，黄衡看着从车旁边转过来的人，那个叫做敬九川的人捂着脖子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黄衡，之后转头又看着嘴角含笑的萧惊鸿。
出现了，就是那种莫名其妙像是抽搐一样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是我？”黄衡摆摆手，说起来真的是莫名其妙，黄衡虽然没有受过任何潜入类技能的培训，但是凭借着特异天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识破的。
“气味，他可是专家。”萧惊鸿指着自己身旁的郭亭说道：“只要是空气中残留着的气味，他都能凭借着气味找到气味的主人，就像是狗的鼻子的一样，甚至比狗还要灵敏。”
“异人？”黄衡听见萧惊鸿的描述，面色一肃。原以为自己身边的生活是被分成两部分的，一部分是和异人打交道，一部分是和普通的家族中人打交道。
现在想想既然萧惊鸿手上有异人，那说明两部分被重合到一起了。
黄衡不动声色地在脑海里联络着涵屋，让小仓鼠拨通庄玉杰的电话号码。之前黄衡以为不用麻烦庄玉杰出面，毕竟这是普通人的事情，但是自从知道对面人之中有异人之后黄衡立刻有了决断。
车对面的小混混绕过来的时候看着对峙的四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些人烦躁起来的时候一棒子打在车后面备用轮胎上面，发出闷响声。
黄衡诧异地看着那些混混，难道这些人不是和萧惊鸿一起的？
敬九川揉着脖子正迷惑地看着萧惊鸿的时候，听见后面的喧哗声音。懊恼地回头看着一群像是猴子一样的混混，不由得怒气横生，过去之后抓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将这股喧闹带了出去。
黄衡并不惊讶，之前在小巷子里用敬九川的相貌遇见其中的一伙混混的时候秒就已经知道了敬九川的能量。
萧惊鸿打量了一番黄衡之后终于再次开口：“也就是说你就是黄衡了？”
话说出来的时候驮着腰的郭亭立刻后退一步，如临大敌地看着黄衡。
“是又怎么样。”黄衡自己被堵在宠物店门口，自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就直接承认。但是没有想到郭亭的反应会那么大，难道自己的名声最近真的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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