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顾君寒这次倒是冰冷的替祝无双给拒绝了。
祝无双挑眉，不说话，这便是默认了。顾君寒也没有过多停留，拉着她便是向着自己院子走去。
秋雨这倒急急地追上来说着，“王爷，今夜夫人生辰，请你去同她一同用膳。”
顾君寒却是脚步都没有停留地走了，握着祝无双的手紧了紧，又松下了。
祝无双却是眼下一顿，然而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心里清楚，自己介意着顾君寒府上的那两个侧妃，她不想与他人共享丈夫，哪怕他们只是徒有虚名，她也不想。
但是她又没有办法，她们是太后赐的，哪怕就是死了，也只能死在王府，以顾君寒侧妃的名义埋进墓里。
所以她只有眼不见为净，像现在这样，一人喊顾君寒去共餐，她也做不到假惺惺地劝着顾君寒前去。
她向来就是这样自私。
秋雨被拦在身后还说着什么，两人都没有听清楚，祝无双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一旁的顾君寒默默地看着她，只牵着她往院中走，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这一茬。
等到吃完饭顾君寒去洗澡的时候，祝无双坐在院中的石桌上，悠悠地看着这间庭院。
院子很大，但是院中多树，一方的角落里，甚至还种了一小片竹林，院中两排的参天大树，洒落下一片阴凉，若是等到夏天，必定很是凉快，当然蚊虫也一定很多……
这个石桌便是在一棵树底下，浑然天成的一处绝佳场所，视野极好，不仅可以看见院门，回头还能够看见主卧。
“念夏。”
祝无双缓缓叫着，等到她回答了后，却又是停了下来，良久才道，“萧侧妃的生辰，府中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念夏觑着她一眼，才缓缓道，“萧侧妃向来是不让大操办的。”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祝无双心下却是百转千回。
萧侧妃不让大办，王府中便没有人多说一句？
自己初来乍到不知道正常，但是看着顾君寒那模样，却是也不知道的，他不记得她的生辰，秦总管也没有道理不提一嘴啊。
不对，秦总管没有提，那必定是有道理的，他作为王府的总管，不至于萧侧妃的生辰都不会记得，那么，他又是为什么都不提一嘴呢。
这件事还没有想出来，顾君寒已经寻着人出来了。
“夜晚凉爽，怎不多穿件衣服。”他将手中的披风给祝无双围上，一个眼神的丢给念夏，石桌前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不算太啊——”祝无双轻呼一声，下一秒，已经坐在了顾君寒的腿上。
顾君寒却没有找其他的石凳，直接将人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探着她的手温，不算很凉，不过晚风渐冷，再等晚点，霜寒上来那就更冷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祝无双也懒得下去了，动了动找个舒适的姿势，安安稳稳地坐着。
“嗯？”顾君寒轻问道。
“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祝无双眉头微皱，语气埋怨，不过任谁听来，都是没有不喜的。
“我倒是真的想动手动脚……”话语渐低，被风吹散了些，只有一点儿送进了祝无双的耳朵里。
“什么？”她疑问道。
“我说……唉。”
顾君寒却是将头靠在她肩上，“什么时候才能将你娶回来，日日夜夜。”
“呸。”
祝无双靠着他，静默半响，却又是开口道，“其实这样，也是差不多的了，缺的只是一些形式而已。”
顾君寒却是不赞同，埋在她颈脖间，气息微热，“不，还是得将你娶回府里，我才安心。”
“……”
祝无双望着天上的月亮，已经没有了前几日那么圆，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据我所知，摄政王常年在外不回府。”
祝无双斜眼瞧着他，“你将我娶回来，莫不是要我独守空房吧？”
说道最后，甚至还幽幽地叹了一声气。
顾君寒见着她这副模样，眼神幽邃，伸手搂住她的腰，低语道，“不会，等到我找出他们，我便天天在府中陪你。”
“到时候，你就是想赶我走，都赶不走我了。”
祝无双的却是看着月亮静默半响，“你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寻到？”
顾君寒垂下眼睑，两人离得极近，祝无双甚至都能够感受到，他长长的睫毛扫过自己皮肤的感觉，微痒却也很轻柔。
她似是听到了他从胸膛之处发出了一声嗯。
你到底在寻什么呢，顾君寒。
“那你若是寻不到呢？”祝无双忽然转身过来，捧着他的脸，定定地望着他，道。
顾君寒的容颜，就算是鬼斧神工雕刻地一般，在月华的光转下，吸引得祝无双离不开眼，愿逐月华流照君。
“若是寻不到……”
顾君寒停顿了下，望着她如痴如迷的眼，喉头一阵发紧，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后脑，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从没想过，我会找不到他。”
是啊，这就是她喜欢的顾君寒，如此地自信，数十年如一日地执着。
祝无双定定地看着他，其实答案也不重要了，他若是要找，哪怕是天上的流星，她也愿意陪他一起，她怕的只是他不需要自己。
第一次，她环着顾君寒的脖子，缓缓地靠近……
云曲院。
头顶同一个月亮，萧侧妃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食物，却只觉得凄凉。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菜，从热气腾腾到热气消散，现在已凉透了，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身后的秋雨觑着她，也不敢贸然上前搭话。
咔哒。
一声门响，让屋内的众人都抬头望去。
“萧侧妃安。”
秦总管带着人进来，一打眼便是瞧见了满桌的食物，淡淡一笑，却丝毫不提及，只示意着身后的人上前，“这是侧妃您生辰的礼物。”
这话说的摸棱两可，没有说明是谁备的，可以是顾君寒吩咐他备的，亦可以是他作为管家以王府的名义备的，怎么想，全靠你怎么猜测。
见到来人，萧侧妃眼底那一瞬的光终于彻底消失，牵强地挤出一抹笑，“有劳总管了。”
“王爷已睡下，侧妃也赶紧休憩才是。”说完，秦总管便礼数周到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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