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御林军一听,那可是黄金啊,大喜过望,对着顾君寒的背影喊道,“诶,多谢王爷,我们一定会将他安安全地送去官府的……”
顾君寒却是对着这些充耳不闻的,祝无双瞧着他,忍不住开口道,“你真的将那黄金赏给他们了?”
“嗯。”顾君寒看着祝无双那心痛的表情,忍俊不禁,“你心痛了?”
“你不是说,寻常人要是拿着黄金去用……”祝无双话还没说完,便见到顾君寒眼里笑意更甚,于是停住了话头,转头看向他。
“可他们若是留在家里,不也是极好的吗。”顾君寒接着道,见四下无人,手便悄然爬上祝无双的腰,堪堪挽着她。
祝无双一听,是这个理没错,伸手摸了摸自己袖中的金条,手感极佳,触感滑滑地,忍不住又重新摸了一遍……
顾君寒像是看到了她在袖中的小动作,轻笑出声,“那小金条便是送你的了。”
祝无双听得他在耳边说道,微微睁眼,“这不好吧,马上这些就该充作国库了,我……”
“他人又不知道,怕什么。”顾君寒故意说着,将人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再说了,你在这件事中劳心劳力地,一块小金条怕是不够的。”
“我不要。”祝无双虽然心动,然而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是这种来路不明的钱财。
顾君寒见她如此,更是笑道,“逗你的,只是让你替我保管下,一会还有用。”
祝无双听言侧目,与顾君寒对视一眼,不过片刻,便明白了顾君寒心中的想法,嘴角不禁弯起来,“你倒是谋得一手好局。”
“哪里哪里,不还是被你一眼看出来了嘛。”顾君寒眼眸清亮,挽着祝无双一起向平阳城走去。
两人的鞋还有外袍下摆,都已经是泥迹斑斑,好在现下已经干了,不会甩得到处是。
祝无双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感受着春风拂面的惬意,与顾君寒一同走在山间小道上。
微风清扫,林间飞鸟一点,两人携手走着,就像是一同缓缓走向这一生。
两人没有回天福客栈,而是直接去了官府,县令今早儿的人被顾君寒指使了回来,县令正坐在堂中的太师椅上,摇头晃脑地咿咿呀呀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正乐的清闲。
反正现下金明义已经死了,还有那个茶肆的小二也已经不见了。
没有人会知道自己曾与金明义有过交谈,崇连山的事,顾君寒爱咋办咋办,反正也追究不到他头上。
所以,等着下人来报,摄政王来的时候,他也是丝毫不慌地,天衣无缝的事谁会知悉呢,哼着小曲,他不紧不慢地出的门来了。
“诶,摄政王大人您来了,请上座,上座。”自从知道顾君寒的身份后,县令对着他便格外热情与小心,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祝无双瞧见他越发地狗腿子,竟是点头哈腰地陪在顾君寒身旁,让他坐首座,对着自己却只微微一笑,趋炎附势之态尤为明显。
顾君寒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县令立刻闭着嘴了,多说多错,不知道这个摄政王脾气怎么样,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他见顾君寒进来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也是不敢再劝,心下却在飞速地转动着,自己最近没犯什么事了,除了刚刚在处理的那王家婆娘的事……这个摄政王该是不清楚的吧。
县令抬头瞧瞧瞅了一眼顾君寒,发现这人是在是喜怒不形于色,自己半点也是瞧不出一点神情来。
三人心下各有所异,是来上茶的小厮打破了这过分的寂静,“王爷,这茶……”
话音未落,县令忽地又想起了上次那闹得不欢而散,瘪了瘪嘴,硬生生地掐住话头,转而道,“王爷解解渴。”
而后他眼神乱瞥着,瞧见顾君寒与祝无双的鞋底都是一层泥泞,暗自思索着这是去了何处弄得。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得一旁的祝幕僚道,“大人,此次前来,我们是来询问一点事儿的。”
县令正站在顾君寒的后面,听得这话后,转而看向了祝无双,脸上也挂上了一道笑,“祝幕僚直言。”
祝无双眼睛落到了顾君寒身上,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开口说,“我与王爷今日去得崇连山上了,此番不过是来问问大人,可否识得他们的大当家的金明义?”
“这……”县令假意思考了会,而后坚决否认道,“下官未曾听过此人名字,也只是最近才知晓,崇连山那群山贼的头目,竟是叫金明义。”
虽说他作为县令,对城外一个山贼头头的名号都不知道,着实算得上是失职,不过这也好过自己与金明义的那点儿勾搭被发现。
“如此吗……”祝无双像是在沉吟,而后她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条,放在县令眼皮子底下,“不知大人可知,此物是在哪里发现的?”
县令一瞧地这金条,眼里忽地闪过一丝慌乱,但好在他极快地掩饰了过去,镇静地看着这个金条,“下官不知。”
顾君寒一直盯着县令,他自从看见那金条的时候,神情便有了些微的变化,这点小动作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的。
顾君寒微微勾起嘴角,心道果然。
祝无双只一眼,便瞧出了顾君寒的意思,还不待她开口,顾君寒先走过来,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便不打扰了。”
这话说的客气,县令却没来由地心跟着一紧,又听得顾君寒嘱咐道,“山上的人现下在哪里?”
“回王爷的话,现下正将他们关在了地牢里。”
县令昨晚将人都带了回来,说是今天审问,但是他也一直没有听到顾君寒的意思,现下正好探探口风,自己日后是放了他们呢,还是严刑逼供着。
“嗯,看好了。”顾君寒走之前,冷冷地看了一眼县令,那其中的意味明显,便是让他不要向上次关的张四一样,横死狱中。
“那是自然。”县令抹了一把莫须有的汗,赶紧作揖回道。
祝无双见着顾君寒离去,也提步跟着一起,路过县令的时候,还对着他礼貌一笑。
县令等看不见两人背影后,才甩了甩袖子,背起手踱来踱去。
思索良久,也觉得当真是毫无差池,便又哼起了小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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