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委屈地道:“可,这不是规矩吗……”
谢葭道:“对,是规矩。但从今儿起,我要废了这个规矩!从你们两个开始,嘴里只能有‘夫人’,不能有‘姑娘’。谁再叫错,月钱就扣一吊。”
知画和轻罗只好答应了。
谢葭看着轻罗。
轻罗被她看得一个突,连忙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边:“夫人!”
谢葭摇摇头,颇失望:“轻罗,我让你管账,可不是让你耳朵都不用去听,眼睛都不用再去看!知画年纪小会疏忽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是你一向是我身边最年长,又最得力的!你说说,你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话,就透给自己人?”
轻罗连忙道:“奴婢不敢!”
“还说不敢!”谢葭发起脾气来了,“除了各位妈妈,就你年纪最长,小丫鬟们都要叫你一声姐姐!可是你呢,你敢说平时她们怎么闹的,你不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可你就是不去管,还有意推波助澜!”
“你是高台看戏不嫌累,横竖扯不到你身上?”
轻罗就跪下了,热泪盈眶:“夫人,奴婢知错了!”
知画看不过,也跪下了:“姑娘,轻罗姐姐纵然有做的不是的地方,还不都是为了姑娘!当年在将军府,姑娘受了这些人多少气。别说是轻罗姐姐,就是奴婢,也就是亲热不起来!姑娘要罚,只管罚便是了!”
谢葭看向轻罗:“你就是这么想的?”
轻罗低着头,轻声道:“夫人,知画年幼,都是无心之言……”
谢葭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老实说,你可是这样想的?”
半晌,轻罗还是点了点头,她轻声道:“奴婢只是气不过……当年在将军府的时候,太夫人和夫人起了争执的时候,那些卫府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嘴脸……”
谢葭叹息。她想到了小丫鬟之间分门结派,肯定是几个大的默许,源头肯定在谢家人这边。可是却没有想到,心结竟然是这个!
刺槐也跪下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谢葭轻声道:“轻罗,那些事都过去了。娘对我怎么样,别人不清楚,你还会不清楚吗?何况和那些下人计较?何况,你怎么忘了,这一路上,是谁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保住了我们的命?”
“旁人归旁人,刺槐紫薇白平,她们几个和你们日日在一块儿,难道就没有情分可言?”
轻罗低着头,哽咽道:“夫人,奴婢知错了。”
谢葭道:“你可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鬟了。在谢府的时候,你虽然只是个不管事的二等小丫鬟,可是你想恨谁就恨谁,想喜欢谁就喜欢谁。现在,你是我身边得力的管事妈妈,一屋子的小丫鬟都看着你。你怎么可以凭着自己的心思来?”
“下面的人,若是感觉到你有一丁点儿纵容一丁点儿推波助澜的意思,就会变本加厉。今儿这件事,你觉得是那叫春水的小丫鬟的事儿?你觉得这事儿让卫府的人都没脸了?”
轻罗道:“奴婢……不敢。”
谢葭道:“我要升刺槐做我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竟然连一个绿杏都会觉得不舒坦,还有胆子到我跟前儿来闹一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敢说不是你的责任!”
刺槐忙道:“夫人,都是奴婢疏忽大意,此事实在不关轻罗姐姐的事儿……”
谢葭高声道:“我既然要她做我身边管事儿管人的丫鬟,那出了事儿当然就不会越过她去找下面的人!”
刺槐这才闭上了嘴。
一时之间,轻罗心中百转千回。
她只是磕了个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只颤声道:“奴婢……必定不再叫夫人失望。”
谢葭也不知道自己这番长篇大论她听进去多少,亲自起身去扶了她起来,道:“轻罗。”
轻罗低着头不敢看她。
谢葭拍拍她的手,道:“你很能干,只是和年长的妈妈比,到底还差了点儿。你把刺槐和紫薇带出来,有人帮你管账。以后我屋里的丫鬟都交给你带。但是你还是要和其他妈妈多学学,可不能再像以前做小丫鬟那样了。”
轻罗低着头,“嗯”了一声。
知画总算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姑娘是要提轻罗姐姐做管丫鬟的大妈妈了!”
谢葭似笑非笑地道:“你别把我说的话不当回事儿!一口一个姑娘的叫,这个月的月钱扣你五吊!”
顿时知画傻了眼。最终委屈地道:“是,夫人。”
她一副娇憨的模样,又把众人都逗笑了。
下面的人陆陆续续闹了几次,幸而谢葭身边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谢葭也就放了心。
过了几天,谢葭商量卫清风:“田夫人这个月十八做寿,妾身想把从凉州带回来的那尊金佛送给她。”
卫清风漫不经心地道:“这种事情,你做主就好了。”
谢葭笑了起来。这尊金佛,重达半斤,在这种小地方,绝对是拿出来就亮瞎人狗眼的宝贝。再则,凉州刺史的夫人和妹妹都是供佛的,这个在整个西凉地区无人不知。凉州城里许多地方官员和乡绅的夫人为了和刺史夫人亲近,也都是供佛的。这金佛是从凉州刺史府带来的,自然又和刺史夫人扯上关系。这样一来,就不怕震慑不住那田夫人。
卫清风道:“不过她做寿,请帖却不会发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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