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泽看着她，一时间心绪错杂。
这样脆弱痛苦的谢晚晴，让他的心口抽疼。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时昏迷的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对上她湿红的眼，俊眸微微刺痛。
倾身，他轻轻地抱住她，抱住她颤抖的身子，如同他的心。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解释什么，因为他确实干了很混蛋的事。
纵然，他是逼不得已。
但是，是他亲手帮她按的离婚协议书。
在她失去孩子，差点丢掉性命，全身动弹不得的时候，他就用这只手，亲手结束了他们的婚姻。
他不是不痛。
可他是男人，为了保护她，他必须做出取舍和牺牲。
他想过，她会恨他，甚至，一辈子无法原谅他，他还是做了。
如今，她就算真的不理他，他也无话可说。
她都听见了，不是么？
谢晚晴纤瘦的身子在他怀里，她哭的声嘶力竭，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不满，都发泄出来。
“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怎么可以？”
“你难道不知道，哪怕我丢了性命，也不要跟你分开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
“欧若泽，是你选择抛弃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逼我跟你和好，凭什么？”
“你放开我，我要走，我要离开你，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了，你这个狠心的男人！”
她句句钻心，欧若泽俊脸悲恸地扭曲。
“晚晚，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会再放开你，不会再放开你！”
“你卑鄙，你不要脸！”
谢晚晴手脚并用，在他身上各种蛮—力。
欧若泽就那样随着她，只要她能消气，被打死，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直到谢晚晴打累了，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才抱着她轻喃，“晚晚，我们放下过去，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你相信我，嗯？”
说到最后，他声线又哑又干涩。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一提到孩子，谢晚晴差点崩溃。
“孩子，你以为还会有孩子么？”
“不会了，再不会有了，我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怀孕，也很难再怀孕，欧若泽，你都知道的，不是吗？”
“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欧若泽听着，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会有的，晚晚，我们一定可以再有孩子的，属于我们的孩子！”
“如果不能有呢，欧若泽，到时你又该怎么办？”
“又一次丢下我么？”
心口，就跟破了一个洞，血流不止。
孩子，是她两年来无法过去的坎。
“欧若泽，对你来说，要孩子不难，只要你点头，多的是年轻漂亮健康的女孩替你生，要几个就可以有几个，可是我呢，这辈子，我可能就那么一个孩子，可是，就那么一个孩子，我都没有保住！”
谢晚晴神情陷入了极度的悲伤，近乎窒息。
她这样说，欧若泽脸色自是不好看。
明知此刻的她，随时都有可能受不住。
但他挑着她削尖的下巴，逼她直视着他的眼。
“晚晚，看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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