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祁渊!”
沉沦混沌之中,祁渊的耳畔忽然间有呼唤声响起。
怎么回事?
祁渊的意识已经苏醒,但却发觉,自己的眼前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就好像是半睡半醒间的那种昏沉状态,他试图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在呼喊自己,在他的印象里,那声音很熟悉,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不起来那声音是谁的。
我这是在哪?
耳畔的呼喊声依然响着。
但祁渊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别处,他的整个脑袋此刻都有些不太对劲,思路就好像是被灌进了泥浆,使他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哪。
他仿佛记得好像是在一个地下的洞窟里面。
但是……
为什么会在哪儿?
自己现在……眼前这一片朦胧,还有这好像是连日宿醉过后的不清醒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渊的意识越来越沉,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些神智又开始消散。
他却不知道,自己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身旁,方全正满脸焦急。
“天杀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才几秒钟的功夫,一个人的神智就没了?”方全有些愤怒的看向四周,却更加担心的看着地上连呼吸都开始微弱的祁渊。
刚才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打出去了一枚血煞印到祁渊的后背上。
虽然他知道这么做是有点冒险,但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方全不是铁憨憨,在出手的时候已经把血煞印中的力道刻意做了调整,再者说,星湮印中的才会真正意义上能对祁渊造成伤害的力量,这血煞印可是用来对付鬼邪之物的,而先前也的确是有一团灰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体里面飘了出来。
可是……怎么会这样!
迷宫之中,火光依旧。
方全蹲在祁渊的身边,想着要是梁若在就好了,绝大多数时候,奶妈的重要性虽然大家都会挂在嘴边,但心底里总是会不知不觉的遗忘,可是在这种关头,有没有奶妈那真是生死之差。
并非仅仅是祁渊而已。
要知道,时间拖的越久,在地面上的祁崖和祁峻也会堕入永远无法逆转的黑色轮回之中。
到那时,即便是祁渊醒过来了也不会比现在这模样好多少。
方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呼喊祁渊,试图将其唤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唯有时间才能催生出的煎熬感在方全的心头逐渐变强。
“祁渊!你再不醒的话,时间就真的不够了啊!”
猛地,方全在祁渊的耳畔抱怨了一句。
虽然说这话时,他其实很清楚,对着这种状态的祁渊抱怨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单纯的排解自己内心深处的郁郁情绪罢了。
不过方全却不知道,这两个字对于如此状态的祁渊来说,却是发挥了无比强大的力量。
“时间?”
听到耳畔又传来那熟悉声音的呼喊。
祁渊不由自主的被其中的这两个字给锁住了心神。
在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潜意识,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两个字对自己极为重要,甚至可以与生命画上等号。
可是……为什么?
祁渊的意识在混沌之中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
而时间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道极其细微的锁链,忽然之间扣住了他的意识。
慢慢的,祁渊开始想到一些事情。
首先是年幼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和自己的爸妈住在一起,虽然家庭条件很不怎么样,但是在偏远的山村里面,有可以耕种的土地要远比钞票来的更加实惠,毕竟……即便是把那些土地换成钱,也不够他们一家三口填饱肚子,更不用说,当时老娘已经怀上了两个弟弟。
弟弟?
这两个字眼一出现在祁渊的思维之中。
只一瞬间,他的整个精神海洋就好像是被接上了电闸。
他有两个弟弟,出生的时候就是死胎,连一口空气都没有呼吸过,连看世界一眼也未曾发生,祁渊甚至还记得,当初不过三岁半的自己和父亲一起守在房门的外面,看着那个年纪颇大的接生婆在房间里面忙活了很长时间,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母亲的哭喊声,而没有任何婴儿的哭泣。
他也记得,自己的父亲在门外是满脸的愁容,一个劲的念叨,是怎么了?怎么还没生出来?然后又不断的自责,该早点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出去闯闯,说不定有机会能把娘俩接到城里去,眼下就能在诊所里面生孩子了。老实巴交的男人在这时候后悔与自责着,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量,出去闯天下的同乡走十个,能活着回来的只有一个,甚至有的时候一个也没有。
九死一生的闯天下,乡村男人没有那个胆量。
而面对着那个始终没有哭啼声音传出来的房间,他除了自责也只能焦急的沉默。
年长的产品在房间里面忙活了一整个白天,直到满天繁星的时候才走了出来,时至今日,祁渊依然能记得那产婆的脸——疲累而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庞上,雕刻着极为不自然的表现,有些恐惧,还有些胆怯,她手捧着一张洗的很干净,但是毛都变成了硬岔子的大毛巾,毛巾上面血迹斑斑,却不是鲜红的,而是墨红色的,看着便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产婆把毛巾递给了乡村男人,然后伸手拿过早就备好,放在桌上的红布兜,里面是她应得的喜钱,产婆揣起钱就要跑,可是临出门,她却是脚步停了下来,接着,她转过身,从那红布兜中本就不多的小额钞票里面取出来了两张皱巴巴的纸票子,递还给了祁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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